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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春之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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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已經過了一半,現在正是花朵盛開的美麗時節,春風徐徐吹來,映入眼底的盡是新綠,和五顏六色的花花草草。

讓人的心情也跟著舒爽愉悅起來。

這一天阿爾敏來到艾倫的家,他跟艾倫住得不算遠,不過也已經有好幾天沒在白天看到艾倫了。

但是裏面除了卡露拉阿姨以外沒有半個生物在。

「咦?艾倫出去了嗎?」

「嗯,他說要去找海蕾涅就沖出去了。」

海蕾涅?可是聽說他們好像處得並沒有很好啊。

聽耶格爾醫生說,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好像有種理念相沖的氣氛。

結果最後那本日記是由耶格爾醫生代為轉交的。

「艾倫好不容易有個新朋友了,而且好像還是個可愛的女孩子,真期待她能來我們家玩啊。」

看著卡露拉阿姨興高采烈的笑臉和話語,阿爾敏只能把剛才所想的東西全部用自己腦中的吸塵器吸幹凈。

********

「海蕾涅,艾倫來找你玩啰。」

在莎莉絲汀柔和的呼喚聲之後,隨之響起的是「啪機」一聲。

海蕾涅硬生生的把手中把玩的木頭給弄斷了。

她急速的把頭轉向門所在的方向,語調快速的仿佛本能一般。

「跟他說我不在。」

「──海蕾涅,我們進來了喲。」

話才剛說完,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。

莎莉絲汀微笑的拿著放著兩份點心和紅茶的托盤站在門後,而一顆棕黑色的小腦袋則從她的腰際旁探出來。

那張長得相當可愛的臉上的眼睛,一看到她房間內的各種珍奇異品,頓時就亮了起來。

「打擾了──」

「從你踏進我家門口的那一瞬間,打擾這兩個字就已經緊緊黏在你身上了喔。」

海蕾涅冷靜的吐槽著,從她的表情看來她已經放棄了要艾倫回去的想法。

從那糟糕至極的第一次見面之後,海蕾涅原本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了。

結果隔天艾倫·耶格爾馬上跑來找她。

而且是從她房間外面的落地窗跑進來的。

原本以為他是來繼續和她吵架的,沒想到他只是希望能看看海蕾涅的「研究」。

本來依海蕾涅的個性是會置之不理的,但是她卻破天荒的答應了,她只是想說,只要讓他看過之後就不會再來煩她了吧。

反正艾倫也只不過是為了那些跟「外面」有關的知識所來的,並不是為了海蕾涅·絲佛劄本身。

「海蕾涅,這個是什麽啊?」艾倫的手上拿著一個亮晶晶的小瓶子。

「……那是海邊的細沙,有人會把這些加上染料,制作成沙漏。」

「那這個……是來覆槍?」

「只是改造一下古董兵器而已,話說回來你居然知道這是什麽啊?」

「阿爾敏帶來的書上有提到過這個。」

看著艾倫面對那些貝殼啊仿制圖和武器模型什麽的,眼睛閃閃發亮並拋出連續多個問題,海蕾涅雖然抱怨著自己的獨自時間減少了,卻還是不嫌煩的滿足了他的好奇心。

不知不覺,時間已經到了夕陽出現的時刻。

「哎呀,艾倫你不留下來吃晚飯嗎?」

「不用麻煩了,媽媽應該已經做好晚餐在等我回家了。」

「這樣啊,那麽以後有空再一起吃飯吧。」

「我知道了。」

海蕾涅無言地看著和樂融融談話的自家媽媽和艾倫,這兩人似乎完全沒有考慮到她的意見。其實她都知道,莎莉絲汀是因為希望她更像個普通小孩子一樣,可以更加天真活潑一點,才會想盡辦法讓艾倫介入她的生活。

可是艾倫到底又是怎麽想的?

性格沖動直率、好奇心旺盛、行動力又高,這種人原本是海蕾涅最不想與之相處的類型,可是她卻又覺得艾倫·耶格爾並不只是如此。

那種打從心底深處對「自由」的那份渴望,是如此的耀眼。

就算海蕾涅能列出千百個正確無誤的,不該到墻外去的理由,想必艾倫也是絕對不會屈服的吧。

「那麽我要走了,海蕾涅。」

艾倫的話打斷了海蕾涅的思考,她猛然擡頭剛好對上艾倫的目光。

「……路上、小心。」

想來想去,她只能擠出這句話。

下一秒她看到了艾倫和莎莉絲汀驚訝的表情。

然後她馬上想通了原因。

這是艾倫第四次來找她,但是每次他要回去時海蕾涅都只丟了個「喔是嗎太好了請千萬不要再過來了」的冷淡眼神給他,連一句話都懶得說直接把自己關回房間。

剛才那句話只能說是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。

莎莉絲汀看起來很開心,而艾倫的嘴角好像彎了一下。

「那麽我走了,」艾倫推開門,腳還沒踏出門外就又回頭看了她一眼:「我媽媽說,有時間的話要請你來我們玩。」

「……我會考慮。」她不由得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。

直到艾倫的身影消失在門外,海蕾涅一直維持著低頭看著地板的姿勢。

「那麽,我也該去做晚餐了。」

聽著莎莉絲汀帶著笑意的聲音化成分子散布在空氣中,海蕾涅才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間。像平常一樣朝看似白色墻壁的某一處,用力一壓。

已經看慣了的擺設、熟悉得不得了的零件和金屬配件,還有那些花草貝殼和各種仿制圖畫──那是屬於她的領域。

不久前還不準別人涉足的、小小女王的領域。

「………」

海蕾涅「碰」的一聲倒在床上,抱著枕頭翻來覆去。

然後她的雙手雙腳仿佛沒有和大腦聯系的般的站起身來,坐在木制書桌前的椅子上,右手握著筆,翻開了新買的日記。

她的日記並不會每天寫,而是想到什麽就寫什麽,長短更是不一,有時候只寫了四、五行,有時候會寫滿一面。

這本日記已經寫了兩、三頁,她在昨天寫完的地方畫上分隔線後,並不急著馬上寫下今日的第一個字。

海蕾涅的視線移到了左邊,桌面上躺著一本與她現在手中一模一樣的小冊子。

那是艾倫還回來的日記本。

「………」

海蕾涅抿緊了嘴唇,眼睛直盯著那本日記。

********

日記Ⅱ

我只是喜歡一個人獨處、一個人研究的休閑時光而已,才不是性格陰沈孤僻交不到朋友才不出門!

害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……

今天E也來了,感覺這幾天房間都充滿了他的聲音。

真不懂他為什麽那麽執著於外面的世界……好吧,其實我可以理解。但是我已經完成一個心願了不是嗎?

我見到了太陽。

我從沒想過陽光竟是那麽溫暖,以前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冰雪變成的,皮膚和頭發的色素都那麽淺,照到陽光會不會融化呢?

可是太陽平等的給予了我溫度。

有生以來透過了冰冷的皮膚感覺到了血液的流動,那代表了我也是個正常的人類,這件事讓我感動不已。

所以我已經沒什麽好奢求的了。

話說回來,E總會讓我回想起那時的溫度。

這又算什麽?難不成我把那家夥聯想成太陽了嗎?

那樣的話我早就被烤成火球了啦。離太陽那麽近的話。

明天……他還會來嗎?

作者有話要說: 嗚嗚……留言好少,請大家多多發言給點意見,作者會更有動力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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